事实上,从一开始,基督教就向个人宣战了,它以仲裁一切的法官自居,早已将自大狂妄变成了义务。它因此要使一切暂时的、有条件的事物具有永恒的权利!什么是国家、社会、历史法则、生理学!变易的彼岸性,所有历史学中的不变物统统在这里发表演说,永恒和神性的东西在这里演讲:——它就是灵魂!
现代性血肉继承了另一种同样疯狂的基督教概念——“上帝面前人人平等”。这个概念中包含了一切有关平等权的理论原型。因为,人类用宗教语言结结巴巴地讲述平等的主张,后来又有人依据这个平等主张炮制出了所谓的道德。怪不得人最后要郑重其事并且实际地对待这一主张了!——也就是通过政治、民主、社会主义、愤怒的悲观主义的方式。
在所有能够找到承担责任者的地方,也能够搜寻要复仇的本能。几千年来,这种本能一直主宰着人类,以致所有的形而上学、心理学和历史观念,然而只要属于道德范畴的事物,都具有这种本能特征。当人考虑得愈加广泛的时候,带进事物的复仇病菌也会更多。通过这种方法,人类甚至使上帝都得了病,还使自己的整个生命都失去了原有的纯洁性:也就是通过人,将一切生活状态都归结为意志、意图、责任者的行为等。意志学告诉我们,这种杜撰不仅是对生理学最致命的篡改,而且其目的更是为了惩罚。惩罚所具有的社会功利性就是保持这一概念的尊严、权力、真理。要寻找那种意志生理学心理的创始人,应该到握有惩罚权的等级中,最先要到的应该是居于最老的社会团体首位的教士阶层:因为,这些人原本就想要为自己创造复仇的权利——他们原本是想为上帝创造复仇的权利。为这个目的,人被看做是“自由”的,同时一切行为都应被设想为情愿的,并且是起源都寓于意识之中的。然而,旧的心理学却被这种主张轻易地驳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