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高卓说:“其实,侯爷的心病,说来倒是也简单。今日见您穿着,下官便已经略略有数了。实际上,您只不过是在担忧,朝廷对您的态度吧?”
“嗯?”陈涛猛地坐起来,看向许高卓,“你怎么知道,我是担心朝廷对我的态度,而不是在想着,我对朝廷应当是个什么态度呢?如今我辽东军带甲十万,根本无需怕朝廷。反倒是朝廷匪患严重,需要我们这样的助力!那么,主动权难道不在我的手上?还不是我想如何,便就可以如何?”
许高卓被陈涛的色厉内荏逗笑了,他笑了片刻,才摇头说道:“若是侯爷真的能如此作想,如此快意的话,那为什么明明大家都穿了您规定的新官服,与大明划清界限。而您却又偏偏要穿着明廷的旧官服呢?难道不是放不下大明,还是爱惜名声吗?”
“我?”陈涛哼了一声,“有什么名声可言的?我又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文官!怕什么遗臭万年?”
“那您到底在担心什么?”许高卓步步紧逼,不肯放松,他迎着陈涛的目光说道:“若是您不担心自己的名声,那么,按理来说,咱们现在就像侯爷您说的一样,拥兵十万,足以对抗明廷。可您却偏偏不能和朝廷闹翻,您在等什么?或者说,您到底是在担心什么?”